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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高气爽,色彩分明。
唐星晴大清早好说歹说把族里十几位累赘催上回程,回房间后反复上了半个时辰的妆,将贴身侍女折腾得够呛仍不满意,最后干脆洗去粉黛,只照常在眉心贴了金色花钿。
辰时,她一人启程往城北去,踩在青石板路上时只觉得心尖微颤,像被凉风吹动的寒露。
临到守卫森严的商栈门前,引路的胜遇军军侯宋玄戈一言不发,藏着打量目光。
商栈会客间内早备好了茶水与小食,窗台上的流泉红枫在桌上投下精致的影子。
两人对坐。
“廿五那夜还要多谢你出言相助。”
洪范一身暗红底色的织金锦袍,长发未束披在肩后,随意且闲适。
“我当时也不全是为你说话。”
唐星晴与对方对视时脸颊微红,但未偏开目光。
“冲撞掌武院乃江湖之大不韪;青帝真宗于我唐家有谊无恩,不可能替他们冒这种风险。”
“差事未了,你怎么这般打扮。”
她问道,心想两年前的洪范穿着很少用贵色。
“万事俱备,只欠东风了。”
洪范回道。
“为了稳妥起见,我打算再等两日,待城内汇聚的外地武者散了七七八八再带队上苍墟山对质。”
他说着推过一盘果脯。
唐星晴其实不爱吃甜,但此时礼节性尝了口蜜饯却觉得意外的可口。
三年过去,两人年纪都从十九长到二十二。
她注意到洪范留了短须,如此倒更衬他向来老成的神态。
“你打算蓄须吗?”
唐星晴问道。
“倒没这打算。”
洪范随口回道。
“但年过及冠,不留点胡须容易被人当做阉人。”
席间一阵轻笑。
唐星晴意识到这似乎是自己第一次与对方聊无意义的事。
坍下两肩,靠上椅背。
她莫名找到了最初龙湫镇中的感觉——那时她与洪范的关系还没有后来那么复杂,见他时并不觉得别扭。
巳时(中午十一点),洪范自然留饭,而唐星晴早已忘了留在客栈等自己的侍女,欣然应允。
商栈的厨子水平不高,只会做农家菜,这一餐炖了只公鸡与野兔,炒了两个时蔬,配了一坛高粱酒。
唐星晴难得饮了不少酒,饭后兴致不减,与洪范在院外切磋武道,神态越发轻松自得。
申时(下午三点),两人稍作梳洗回到室内。
“你的战力确实突飞猛进,算上净念大约在天骄榜上三十五名上下,与青帝真宗那张昂雄差不多。”
洪范做了个估计。
“突飞猛进?算不上吧。”
唐星晴脸上没什么喜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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